第二章 初到广州(2/2)
店里没有别的客人。中年人就走了过来:“噢,我是漯河人。小伙子第一次来广东吧?”
“嗯!俺第一次出远门。老乡,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的馒头箱上写上一句话,也许您的生意会更好。”
”写上什么话?”老板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小鬼。
辛酿就把自己吃第一口馒头的感觉说了出来:“北方馒头给你一种回家的感觉。”
“北方馒头给你一种回家的感觉?为什么写这句话?”老板惊奇地看着辛酿。
“在这里,大多数是刚来到广州、或在广州找不到工作的北方人,他们只求填饱肚子。馒头对他们最实惠,也容易勾起他们的思乡情绪......”
......
就这样,辛酿和中年人聊了起来。聊到自己的处境。或许是可怜、或许是同情,中年人收留了辛酿。让他在饭店里帮忙,每天晚上去拉面粉,早上出去给指定点送馒头,白天在店里帮忙打杂。
真正做下去,辛酿才感觉到饭店的工作是很辛苦的。每天夜里三点钟起床做馒头,早上五点多骑着单车给附近的企业送馒头、白天还要帮店里洗碗刷盘。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辛酿努力地做好每一件自己份内的事情。
日子在忙碌中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到了国庆节。
晚上,老板让辛酿蹬着三轮车去拉面粉。街上人很多,当辛酿走到林河村东路时,几个说白话的人骑着摩托车冲了过来、把辛酿围在了路**。他们把辛酿拉下了三轮车,抽出棍子就打。其中一个说白话的人不由分说,一棍子打在辛酿的门牙上、顿时血流了出来。在辛酿的痛哭哀求中,几个南方人骑摩托车叫骂而去......
辛酿痛苦的爬了起来,用手摸摸自己的门牙、门牙已断掉。辛酿呆坐在路边,想起了妈妈。几次抓起电话,又含泪挂上了。他知道自己家里没有电话,只能打到村支书家,让别人去叫自己的妈妈接电话。这么晚了,妈妈会很担心!他害怕妈妈哭,真的害怕!
眼泪在辛酿眼里已流干,这是他离开家第几次哭、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路边的行人都惊奇地回头看着辛酿,可辛酿并没有看到一份善意的安慰和同情。此时的辛酿才感觉到广州没有同情的眼泪......
他又一次想回家扑进妈妈的怀抱,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尽!
“天啊!你为何这样折磨我,我才只有十七岁啊!我的路还长,你这样对我,让我如何坚强的走下去!”辛酿仰天哭叫道。
夜随着辛酿痛苦的思绪,逐渐褪去面纱、露出了鱼肚白。辛酿缓缓地站了起来,蹬着三轮车失神地往回赶!
回到饭店,辛酿向老板讲了自己昨晚的经历。老板沉默了好久,对辛酿说:”这可能是对咱店里报复,是咱生意太好了,影响了别人的生意。苦命的孩子呀!”
老板关了店门,拉着辛酿去治牙。当牙科医生给辛酿打了麻醉针取出断牙时,辛酿紧闭双眼、不敢去看。他的一只手紧紧的握住老板的手......
下午老板烧了几道好菜,拿了一瓶二锅头,让辛酿和他一起喝酒。从来没有喝过酒的辛酿,一杯酒下肚辣的满脸通红、不停的咳嗽起来。喝了一会,老板说:“娃子,你还小,你应该有更好事去做。我不应该再让你留在店里、不然会害你一辈子的。这样吧!你去东莞石排谦富信电子厂找我弟弟,他会在厂里帮你找分事做。”
辛酿点了点头,倒满了两杯酒,流着眼泪与老板一起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