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热文】《一别两宽,陆总我玩腻了!》许留夏 陆衍沉[好看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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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秦暮晚早就成了他最后一根稻草,哪怕秦暮晚不愿意,他也要拉着对方一起沉沦。

京侨愿意固执地把黑夜涂抹成白日,在每一次过于缱绻的拥抱里偷窃爱意。

只要如同现在一般,以绝对占有的姿态拥抱他,哪怕是沉溺于一戳即破的虚假情爱也无所谓。

第16章

上身的痒意在性/事过后逐渐舒缓下来,京侨终于能从中找回几分理智,从秦暮晚的眼皮亲到嘴唇,小声地念叨着刚才男人做得有多过分,眼睛却始终弯着朝他笑,发尾乖顺地在肩膀上散开,京侨就像春日里最娇艳的花,适合被摘下,适合留在身旁,连亲吻都像亵渎光明。

可是秦暮晚也知道那不过是被恋爱关系圈定着而诞生的错觉,在被撰写好的剧本里,他们因为药物而认识,又在一次次失控的试探与情事里彼此动心,蜜糖和偶尔洒落的利刺只会让这段爱情愈发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地相爱,紧紧扣住对方的手。

然而当秦暮晚冷静地抽离出一切幻象,审视着他们之间每一次的亲密接触,只觉得荒诞可笑。笑得柔软又勾人的少年也不过是因为欲/望而缠上自己,把情爱浸泡于肉欲之中,拥抱时口口声声把爱挂在嘴边,倘若没有药物的作用,他们只会是素不相识的两个陌生人,连擦肩而过都未必会引起对方半点注意。

事实上那才是对的,如果不是因为药物研究的计划,京侨继续在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里和不同的人上床做/爱,亲吻笑闹,而他还是那个总冷着脸的秦院长,年少有为,前途一片光明。

可京侨和那些俗到让他没兴趣多看一眼的人相似又不同。一样地沉迷于渺茫的爱,而京侨的眼神里总是透着决绝与疯狂,无条件的爱与服从,全心全意的亲吻,就像他们命中注定要这样纠缠不休以至于秦暮晚甚至产生了想要逗弄的兴趣。

玩弄人心,欺骗感情,秦暮晚当然知道那都不对,可他给了京侨一份足够温柔,足够抚平一切伤疤的温柔怀抱。恶意与亲吻彼此交融,谎言总能盖过真相。

无论白昼还是黑夜,淤泥被碾压,爱意被编造,秦暮晚知道京侨想要什么,无非就是一份不渝爱情,一个比万物都轻柔的吻。他不介意给出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再在爱里找到些许笑话当做唯一乐趣。

头靠在少年肩上,秦暮晚难得语气慵懒地开口:“侨侨,还痒吗?”

只是还没等到京侨回答,电话铃声就从男人口袋里传出,京侨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什么麻烦工作,想要无理取闹一回看看会得到什么反应,最后只是松开手自己逃出拥挤怀抱,站到窗边看着头顶的云,偷偷舔着嘴角回味每一个亲吻的味道。

“上面有点事情,我得去处理一下,”吻落在耳垂上,秦暮晚站在京侨背后继续说,“不许自己摸,知道了吗?”

京侨看着他点头,又低下头帮他扣好在交缠里松开的扣子,踮起脚轻轻啄过男人的唇瓣,轻声问:“要多久?”

“很快,乖一点。”

秦暮晚看着他的温柔目光总让京侨觉得他们像一对相爱多年的眷侣,在玫瑰与亲吻里被所有人祝福,在每个寂静深夜里谈情说爱,再把一切未说出口的话全藏进唇齿厮磨里,这样的认知忽然让京侨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就连意外之中被注射的药物,会导致对性成瘾的药物都不再让他烦躁。

只要秦暮晚还会用那样绵长的语气对他说“乖一点”,就算舍弃过往一切高高在上的情/欲,放弃泛起光的酒杯与喧闹,京侨也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

“好。”他笑着回答。

京侨无聊地坐在桌子前玩着手里的鼠标,秦暮晚像是怕他没事做,还下了十来个单机游戏,京侨无所事事地点开斗地主,然而第一盘就输给了对面机器,没好气地把电脑关机。他最后还是从抽屉里找出写了秦暮晚名字的本子,视线盯着笔尖许久,想要写点什么记下来,笔画太过熟悉,一切动作都像是本能,等到京侨回过神时,他已经写了二十遍秦暮晚的名字。

人走的时候答应得毫不犹豫,然而真看不见秦暮晚了京侨才发觉自己对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连想要睡觉都因为胸口若有若无的痒而烦躁失眠。最后只能踩着拖鞋走到房间外面吹风,来到研究院的几天内,他唯一熟悉的路线便是从两个人的房间到电梯,其余的地方哪怕秦暮晚允许,他也从来没有主动迈出去一步。

京侨在走廊上乱晃,路过安全通道时听见里面的说话声,京侨懒得偷听别人讲话,本想直接去卫生间洗把冷水脸,却因为落进耳朵里的三个字而停住脚步

秦暮晚。

等秦暮晚处理完上头临时扔过来的麻烦回到京侨身边时,少年直接趴在被子上睡着了,两条刚才被他一打就会乱晃的腿露在外面,秦暮晚帮他掖好被子,盯着京侨熟睡的模样许久,最后只是查着菜谱去给人做晚饭。

手上还沾着血腥气,秦暮晚总觉得那是秦家人从骨子里天生带着的刚才被喊去处理的根本不是什么能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哪怕以不光彩,却是他们最熟悉的手段把齐永思给变相囚禁在了郊区的监狱里,依然留下了一堆烂摊子,无论是打听到风声却半知半解的好事者传出的谣言,还是当初齐永思联系好的公司明里暗里的挑事,秦暮晚无法不去在意因为一个废物引起的一切慌乱,最简单的方法便是流血。

疼痛能让人长记性,而伤口能铭记一切痛苦,他没时间玩软硬兼施那套,枪声足够强行让一切多余的嘴巴闭上。

哪怕研究院早就在这个国家,每一个人的心里成为牢不可破的标志,象征着一切正义与善良。

秦暮晚总是忍不住因为这样的荒诞笑话笑出声,一切早就从骨子里烂透了,罪恶里生出的花同样带着下水道的恶臭与肮脏味,美好假象只差被随意一根导火索点燃。高高在上指使着一切的那群掌权者是,每一个信奉金钱至上,却还要打着冠冕堂皇的幌子,总转发些好人好事的群众是。

最好这场名为权利的游戏早点彻底毁灭,而在那之前,唯一能让他松懈下来,贪婪地闻几口安心气息,再笑起来的,只剩下京侨一个。

秦暮晚从来就两手空空,生在秦家,注定要在成年后坐上这个用鲜血铺成的位置,站在一切漩涡与腐臭的中心。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嘲笑京侨的资格。

秦暮晚记得年少时阴冷的密室,一旦因为一点小事做错就要被鞭子狠狠抽一顿特质的材料,不会留下印子,只会带着锥心的痛。

无论是在学校还是秦家主宅,秦暮晚只有像被提前设定好一切程序的机器一般,不容错误地运转着,一板一眼地完成每一件事,学会每一样要学的东西,才能避开阴冷潮湿的空气。

介于少年与成人之时又要被迫套上正装,说着正式又可笑的发言,在所有人的掌声里画上最虚伪僵硬的笑容。

所有人都是疯子。

秦暮晚早就在第一鞭落下来时,从里到外都腐烂了。

无形的伤疤外翻,流着最丑恶的鲜血,秦暮晚忽然想听京侨对着自己说点无聊的约定,好在阴云之下逃离片刻。

京侨醒来时秦暮晚正把做好的饭菜送进房间,和秦暮晚对上视线的瞬间忽然心跳漏了一拍,鼻子酸得不行,烦躁与怀疑都在顷刻间涌上来。

他从秦暮晚的抽屉里拿了两粒安眠药,醒来时头还疼得不行,然而不配合药物,京侨连躺下都做不到。

逃跑似的离开那扇门,京侨的心始终慌乱地跳,手指颤抖着无法控制。

垂眼盯着地板沉默几秒,最后京侨还是朝秦暮晚笑:“秦哥。”

“嗯?”

“没什么,就……想你了。”

第17章

这次秦暮晚做的是牛肉炒饭,京侨故意撒娇说自己没力气,却没想到秦暮晚还真一口一口喂给他,笑着说他跟瘫痪了一样。

京侨突然顿住动作,继而又偏头看向身边的秦暮晚,小声问:“那我要是真有点什么毛病,你会丢下我吗?”

“不会。”秦暮晚的回答半点没有犹豫。

“你连我是什么毛病都不知道,就答应得这么快。”京侨总觉得自己像是恋爱时无理取闹的女方,故意提出让人进退两难的问题后还要揪着不放,非要把一切都作没才后悔。

然而秦暮晚的眼神总是认真地落在他身上,就是像无声的暗示无论他说什么,他做什么,总会被宽容谅解,会被温柔拥抱,“而且……我们才认识多久啊。”

“这跟认识多久没关系,”秦暮晚看着他,声音放得很低,“是遇见爱人后的本能,我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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