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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母深深地望她一眼, 什么话都没有回,转身走了。
许洛枝盯着傅母的背影,高跟鞋落在地面发出声响, 她的姿态优雅大方, 好像是从哪家宴会刚出去, 看起来对病房里的一切毫不在乎。
林映池之前提过,外婆第一次脑溢血后, 傅母便以深城医疗水平很差为理由, 把外婆接到北京做康复训练。
后来身体状态好转,林映池的父亲装模作样想尽孝道, 被傅母赶走了,在北京照顾外婆快十年。
虽说有保姆伺候, 不用她亲自动手, 但如果不是有感情,傅母不会陪伴十年。这次外婆脑溢血, 也是傅母找朋友找医生找阿姨,前前后后费不少心思。
爱恨交织的复杂感情。
许洛枝推门重新回到病房,外婆穿着条纹病服, 瘦弱的身躯显得衣服格外宽大,头发因为做手术剃光了, 包着一块白布条, 脸色干黄憔悴。
她呆怔地望着前面的小电视, 傅霁清耐心的劝:“再吃一口,给您调还珠格格看好不好?”
外婆摇摇头, 傅霁清又温柔的哄劝一句, 外婆的情绪开始暴躁起来, 眼见要发脾气, 他连忙像哄小孩般道:“好好好,不吃了,我们不吃了。”
他放下碗筷,抬头望向许洛枝,眉眼依旧温和,笑得有点无奈。
像是在愧疚让她看见和面对这一切,而不是能像其他家庭那样,拎着礼物和和气气的见家人。
许洛枝不喜欢他有这种想法,主动走到病床旁边,弯腰与外婆相视,轻声自我介绍:“外婆好,我叫许洛枝,是霁清的女朋友。”
外婆微微侧脑袋,目光涣散的看着她,没有给任何反应,安静半晌,低喃一句:“怎么好久没见到霁清。”
许洛枝愣了愣,背后不自觉的冒出了冷汗,偏头看向傅霁清。
他似乎已经习惯,低头在耳边温柔的说着:“外婆,我在这里呢,一直在的。”
他把最近的事情告诉外婆,解释着为什么很长时间没有来,外婆仍然显得很木讷,视线落在前面的小电视上,漠不关心他说的话。
傅霁清搬过座椅,示意许洛枝坐在身边,冰凉的手握住她,穿过指缝扣的很紧,像是找到热量源就不愿意再松开。
他倾身问:“她刚刚找你说什么?”
她指的是傅母,傅霁清有注意到她们是前后出门的,不过母亲向来不关心也不会管他的事,所以他没有阻止。
许洛枝原本是打算逗他两句,说准备给五百万让我们分手,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那个心思,实话实说:“问了我的年龄和工作。”
傅霁清轻轻应声,仿佛并不在意,捏着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陪外婆聊天。
基本是他在自言自语,外婆只把他当成陌生人,偶尔会突然蹦出一句“霁清呢”,或者唤着他外公的名字,循环反复。
许洛枝感觉握着自己的手愈发冰冷,像捂不热似的,抬起另只手紧紧地包裹住。
她想到春节期间,傅霁清笑着说在医院陪外婆的模样,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极力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在外婆看过来时弯唇笑。
“你是谁?”外婆问。
许洛枝重复一遍先前的自我介绍。
“长得真好看。”外婆笑了笑,目光很和善:“霁清找了一个好看的女朋友。”
不等许洛枝再开口,外婆又问:“霁清呢?霁清为什么不来看我?”
傅霁清轻声细语的告诉外婆他在这里,把十分钟前讲过的事情,再耐心的重复。
直到阿姨进来提醒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