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下毒？”

竹下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现在已经是你们的俘虏，你们要杀我不会用下毒这样的手段。”

“是为了九宫临死前说的那句话吧！”

周卫国倒上一杯酒：“这是我来的目的，但我不会问。”

“我了解你，你虽然看上去像个好说话的人，但骨子里还是有一股倔劲。”

“谢谢！”竹下俊笑道:“老实说，其实我并不想来华夏，至少不是在这样的环境和以这样的方式。”

“但是没有办法，从我踏上德意志学院时我的命运就已经注定，这是躲不掉的。”

“一样！”周卫国淡淡的说道：“没有人喜欢战争，除了你们国家之外没有国家希望战争。”

竹下俊低下头，沉默片刻后抬头笑道：“卫国，如果这是我最后一餐，我希望我们能以朋友的身份聊天。”

“你想聊什么？我们之间现在除了代表各自的立场，以军人和俘虏的身份之外还能聊什么？”

“比如你的未婚妻！”竹下俊笑道：“你在德意志的时候和我说过你有未婚妻。”

“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你们已经结婚了吧！如果不是战争我真的很希望参加你的婚礼。”

似乎这句话让周卫国想起了什么，表情一下子变的痛苦起来。

“她死了！”

“死了？怎么会？”竹下俊诧异的看向周卫国。

“死在了你们的手里！”周卫国挤出一抹痛苦的笑容：“金陵被攻破的那一天，你们的人杀了她，就在我面前。我没能救下她！”

“就在我面前，用我送给她的那把枪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竹下俊低着头，整个审讯室陷入了沉默。

他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时候他没办法开口安慰周卫国，因为他知道，这时候开口无异于撕开周卫国的伤疤。

他把周卫国当做是朋友，这不是一个朋友该做的事情。

好半天以后，竹下俊才鼓起勇气说了句“对不起”但却被周卫国抬手打断。

“这三个字我不想听到，至少不想从你们嘴里听到，对我来说太讽刺了。”

“竹下，我告诉你，还是原来的那句话，你我之间在柏林时就已经结束，现在我是以八路军长官的身份在和你说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民族，为了我的同胞！”

“竹下，我知道你的脾气，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会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撬开你的嘴，得到我想要的情报。”

“我现在和你好声说话是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主动说出那名潜伏在我们队伍里的内奸，至少到时候我能向我们团长申请亲自送你上路，以朋友的身份！”

竹下微微张嘴，但并未发出声音，只能闭上双眼仿佛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