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1/2)
他本就生的眉眼浓重，高鼻阔口，此刻又声色俱厉，脸庞上还有一点刚刚溅上去的鲜血，手上一摊血迹，瞧着简直像是刚从屠宰场里出来的修罗。
谢景纯叫他喝的手一抖，衣服就又掉了下去，只能又气又惧又恶心的盯着看，脸色也并不比在地上哀嚎的齐明渊好多少。
紧接着，还没等齐明渊缓过来，程守义又上前几步将人拖回凳子前面。
完全不顾人的哀嚎求饶，砍瓜切菜又噔噔噔连着切掉三根手指。
至此，那只血淋淋的左手便只剩下一个拇指还蜷缩在光秃秃的手掌上了。
齐明渊连声哀嚎半晌，到了这会儿，已经软成一摊烂泥，登时面如金纸，出气多进气少了。
程守义这才松开他站起身来。
他垂眼看着齐明渊的惨相抿了抿唇，将袖笼里微微颤抖的手紧握成拳，平复着急促的喘息。
心跳如雷，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从前在家里时也做过杀猪宰羊的活计，这样屠宰活人却还是头一遭。
他有些颤抖，兴奋与恐惧来回交织着，填塞着他的心，他觉得有些慌乱，更多的却是鼓荡着一种快意。
一种主宰他人，主宰自己的快意。
什么皇亲国戚？横刀颈前不也是屁滚尿流的求饶？与他们这些个草民芥子有什么区别？
程守义看着他，扯了扯嘴角，而后一脚将人踢开，将手上的人血随意的在短打上抹了抹，抓住程进的胳膊将人扯过来道，“看到了么？就这样，别管是谁，只要你操起刀来，就是王侯将相也会匍匐颤抖！”
程进让他沾满了热腾腾人血的手握着，当下脸色一白，不由得发出一声干呕。
他刚刚在旁边看了一遭已是到了生理极限，现下又这样亲身近前，不由得泛起一阵恶心，立时便挣扎着想要逃离。
不过才扭动一下，就被程守义制住。
程守义不容他反抗，扳过他的脸逼着他看地上那团人，沉声道，“程进，看着。”
“你不能总是任人欺凌，你得学会让别人怕你。你忘了我怎么跟你说的么？这样的世道，只有狠下心来，才能拼出一条路，你指望着读书获取他们的垂怜，根本就不可能，只有靠自己才能分得一杯羹！看着！看着他，你忘了他怎么欺负你的了？！”
程进被迫转过头去看，用眼睛盯着地上那人，那个曾经欺他、辱他、让他一整下午濒临崩溃和绝望的人。
他的噩梦。
如今在他脚下苟延残喘、癞皮狗一样半死不活。
程进盯着，恍惚间那张嚣张的脸与此刻的狼狈重合，合成一副惨相，他心中恐惧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的快感渐渐升起。
程进逐渐镇定下来，身子不再颤抖抗拒。
程守义见他不再挣扎，心下松了口气。
而后松开对他的桎梏，甩甩手又走向谢景纯，不顾人的躲避，一把揪住人领子将之扯到眼前来。
他手上血腥味儿浓重，直往鼻子里冲，犹带着人血的温热，透过衣衫传递到人身上。
抓在衣襟上时，顷刻染红了谢景纯胸前。
谢景纯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翻涌，嘴唇都没了血色。
“你到底，，要怎样？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行不行？”
程守义却是冷笑一声，而后用那只沾了血的手摸上他的脸，狎呢又粗暴的揉/捏了两下那张小脸。
玉肌雪颜，顷刻染上几道血迹，像是爬上了朱红的藤蔓，狼狈不堪，却又衬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凄艳诡异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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