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2)
他看了一会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垂下眼将书搁在外间转身离开。
空气中留下淡淡的檀墨交加的香气,不一会儿便消散了。
翌日一大早,庄闻生破天荒头一回没有按时起来。
他想起昨夜那个荒唐的梦眉头不自觉的拧起,皱眉思索一会才起身,也没叫外人,自己将痕迹已干的被褥换掉,而后又叫人打了水沐浴。
那仆从探手将水温试了试道,“庄先生,可以了。”
庄闻生点点头,而后顿了一下转过身道,“告诉世子爷那边,近三天便不用来书房了,先把伤养好再说吧。”
那仆从有些诧异,却没多言,只点头应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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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上)
谢景纯不知庄闻生因何缘故不再找他麻烦,不过他总算放过他终究是一件好事,便也搁置在一旁不去追究了。
骆伯侯上次走后,给他拨了几个自己惯使的仆从粗使,个个机灵麻利,皆由他差遣,省的他手中无人,再平白受了那老匹夫的气。
谢景纯潇洒了几日养好了屁股,闲适之余便觉得有些无味起来,正巧乐国府差人递了帖子,邀他赴宴,说是打番禺进了些蟛蜞,又从高家庄买了个厨子,专来烩菜,并有些西洋玩意儿等他去一同观赏。
谢景纯当即带了几个仆从驾车赶了过去,一心想着玩乐,常顺来忙拿了件斗篷追过去,“世子爷,夜间凉,您还是带上些,若是过了寒气可就不好了。”
谢景纯看都没看他一眼,摆摆手便走,火急火燎的要奔过去。
他近来身边用的除了程守义都是骆伯侯的人,那骆伯侯的人换了新的主子爷,个个等着建功讨世子爷欢心,自然是谢景纯喜欢什么他们就说什么。
当下便拦住常顺来,笑眯眯道,“就不劳常公公费心了,世子爷这里有我们兄弟几个便行了。”
常顺来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没有办法,眼看着谢景纯已然打帘出去了,只好一跺脚,将斗篷塞进那人怀里道——
“我告诉你们,别以为得了世子爷几天好脸便不知姓甚名谁!可都给我仔细伺候着,要是世子爷出了什么差池你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常顺来心中生气,自打这几个人入了府,惯会讨巧卖乖,使得他在谢景纯面前的地位便一日不如一日,就连今早梳头都没叫他,让他如何不恨?
那人漫不经心的将斗篷挑起搭在肘间,挑眉看着常顺来道,“常公公放心,咱们虽然愚笨,却也绝不敢在主子的事儿上有什么怠慢,倒是常公公,管着这诺大的王府头昏眼花,怕是连讨主子爷开心都不会了吧?”
常顺来叫他气的眼睛发红,还没来及的还嘴,那人却已拂袖转身,挑开帘子出门去了,故而心下恨恨却也只能吞入腹中。
乐国府离雍王宅邸不远,谢景纯没一会便到了地方。
下了马车,便见门口立着两座石狮子,大门用了朱木,上有一牌匾,书曰:乐国府。
乐家是皇商,开国时有从龙之功,曾自掏腰包为太祖皇帝运输粮草,助其打下万里江山,故而得了个世袭的爵位,从南粤搬来西京,独立于内务府之外。
他家原是南粤一商贩,在战争中发了家,不可不谓时势造英雄,只是近年却也如同雍王府一样,子弟庸庸,再没什么英雄人物了。
乐国府门前一人身量细瘦,个头高挑,红绸裁衣,面拂无尘月,腰随杨柳枝。
再看他脸,真是个乌墨画的眉眼,朱砂描的嘴唇,遥遥见着便知是个标志风流人物。
乐平昭迎着谢景纯下了马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