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1/2)
他顿了一下,又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类似笑的表情,只是神色有些飘忽,不知道思绪飘到了哪里。
“这样难能可贵,你们一定要珍惜,毕竟在这乱世里,至亲还活着,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
少年和老人对视了一眼,互相笑着点了点头。
他又叽叽喳喳的同谢景纯说了一会儿话,大意是多谢他的珍珠。
毕竟如果没有他的珍珠,他和姐姐是回不去老家,更见不到外祖父的,故而,刚才魏子羊和谢景纯一进来他们便认出了他,于是,后来的施恩援手也就有了解释。
当日随手施恩,怎料今日得其反哺?
可知,这正是古人常说的“积善之人,必有余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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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路过一个街角,谢景纯说是肚子疼,想下去方便一下,魏子羊本来担心他一个人,想要同他一起下车,结果却被谢景纯拦住了,让他去帮自己拿些草纸来。
见他手掌紧紧捂着肚子,一张小脸疼得煞白,魏子羊情急之下便也没多想,忙点了两个随从陪他同去,而后自己一跃跳下了马车去给他找草纸去了。
那两个士兵紧紧跟着谢景纯,一直将他送进茅厕里去,方才按着刀守在外面。
茅厕是公用的,当然不干净,谢景纯一进去就差点没被熏的吐出来,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连呼吸都不敢,鼻端萦绕的全是腌臜臭气,他一手紧紧捂着鼻子,一手朝坐在恭桶上的老头伸出手,露出手心里那张庄闻生给的纸条来。
他是来换出行令牌的。
庄闻生送出城去的人不只他一个,如此多的人互相都不认识,想要一起坐水路出城自然要有些凭证,方才不至于错乱了,或是让别抱居心的人扰乱了。
而这老头,正是庄闻生在纸条中提到过的。
他会在这里等他,在唯一不被监视的地方相会,才能掩人耳目。
故而选择这样的地方会面,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那老头在腌臜昏昏的臭气中抬起混浊的老眼看了一眼谢景纯,而后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纸条,方才从裤兜里摸出个木牌来。
这木牌许是他自己制作,摸着粗糙的很,凹凸不平,不过花纹倒是很奇特,并不是常人能刻画出来的,也不知是庄闻生从哪里找出来的奇人。
将木牌递给谢景纯后,老头便又重新将视线移到手上接过来的纸条上,而后团吧团吧揉成了一团向屁股后面伸过去,显然是要借此毁尸灭迹。
谢景纯忙转过脸,没心思再看,将木牌放好后就想出去,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碰上了拿着一叠草纸过来的魏子羊。
他手里的草纸洁白而柔软,一看便知是上等的东西,也不知这样短的时间里他是从哪里找到这些东西的。
他见谢景纯这样快出来颇有些疑惑,“你不是肚子疼么?”
谢景纯心思转的飞快,只摇摇头,皱鼻掩口道,“也没有那么疼,这里污秽的厉害,我实在下不去脚。”
魏子羊眼睛往里转了一圈,而后了然,点点头笑道,“也成,那我们快些回去,也好让世子舒服些。”
他倒是没怀疑谢景纯这副做派是有什么猫腻,毕竟小世子从来眼不纳污,这样的地方下不去脚也正常的很。
二人回了马车,一路快马加鞭的回了雍王府,连来时一半的时间都没用上。
谢景纯当然不是肚子疼,刚才不过是找个借口去茅厕换木牌罢了,只是既然扯了这样的借口,便也只好在府内的恭房忍了一会儿,等一出去立马便换了身衣服,直到梳洗完毕出来之后,脸色都还难看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