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1/2)
程守义没错过他的表情,面色登时一僵。
不过却也没说什么,只抿紧了唇瓣,而后抱着人大步往府中去了。
直到进屋后将人放在床上,程守义才抬起头来看向水月,沉声道,“我既已许诺于你后位,就绝不会食言,只要我登上大统,便会兑现承诺。”
水月微笑着点了点头,“妾身知道,主公是做大事的人,一言九鼎,自然不会食言而肥。”
而后她又福身行了一礼道,“妾身先去厨房看看给世子的药熬好了没有。”
程守义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待到水月退下之后,屋子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程守义抿着唇瓣,细细的看过人眉眼,目光落到谢景纯怀里抱着的骨灰坛子时不由得一顿。
他沉默了片刻,而后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谢景纯暴露在外的手臂,手指无意识的抚上谢景纯清瘦的下颌,而后微微俯下/身去。
离得近了,他更能看清谢景纯眼下淡淡的乌青,是多日没睡好觉造成的。
他轻轻摸了摸那乌青,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
程守义俯下脸去,而后顿了一下,克制的用唇瓣轻轻碰了碰人头顶乌黑的发旋儿。
谢景纯、谢景纯。
这三个字在心里念了千遍万遍,几乎比他自己的名字都要熟悉。
谢景纯眼羽颤了颤,似有所觉,马上就要醒过来。
他眼睫颤了几下,最后睁开眼,屋内却空无一人。
谢景纯茫然了一阵儿,迷蒙的眨了眨眼,而后抱起怀中温热的骨灰坛子贴着脸颊蹭了蹭,嘴角翘起一点。
他趴在被窝里小声说,“哥哥,我刚刚梦见你了,是不是你给我托梦了?”
骨灰坛子当然不可能有任何回应。
谢景纯唇角的笑意僵了僵,不过很快又好了起来,将骨灰坛子贴在脸上继续碎碎叨叨的说了起来,虽是些家长里短,也没人回应,不过总也好过之前那死一样的孤独。
水月进来时便见谢景纯正抱着个骨灰坛子坐在床上,一旁摆了个很大的木盒,打开着,露出一堆如山一样的信件来,正絮絮叨叨的念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虽然看着奇怪,不过好在比之前要有些精神气了。
水月端药给他时,他转头看过来,一双眼眸温润透亮的,还带了些笑意。
他接过药来,一饮而尽,而后将碗搁回了托盘,还不忘了同水月道谢,“谢谢你。”
而后再度抓了一手的珠宝赠予她。
水月没拒绝,只接过,而后看也不看的放在一旁。
她看的出来谢景纯在学着人情世故,虽然手段稚嫩,并不高明,学的磕磕绊绊的,并不纯熟,但无论如何,比之从前却已大不一样了。而且谢景纯难得心情这样好,她也实在不忍心扫了他的兴,只笑着哄他说话,好让他多说几句,免得闷坏了。
说了一阵儿,水月想了什么,笑道,“过几天我可能有些事情,没时间过来看世子了,世子若是觉得闷可以在院子逛一逛,我将乌雪要过来了,就安置在后院,世子若是闲闷得慌可以去后院看看乌雪,全当解个闷儿。”
谢景纯怔了一下,而后点头说“好。”
水月笑了笑,目光落到他怀里的骨灰罐子上犹豫了一下,而后还是开口道,“世子有没有想过为自己打算?”
谢景纯抬眼看她。
水月抿了抿唇瓣,而后轻声开口,“庄祭酒虽有本事,却也不能通天,世子早晚是要做决定的。”
“西南王不会放你-->>